小师妹是师门团宠,却处处想要害我,直到那日她说“师父的命定道侣本应是我”
自从小师妹进门后,我的团宠地位便被取代。
她闹着让师父赶我走,联合师兄们孤立我。
大家都纵容她,说她小孩子脾气,劝我多让一下她。
一次次被践踏后,我忍无可忍:“师父,你今天必须二选一,留我还是她?”
没想到,师父的答案会成为我一生的劫。
1
被师妹推入万毒渊后,我虽捡回了一条命,却失去了部分记忆。
好在我还记得,是谁推我下去。
九死一生爬回宗门,我跪在师父面前,求他主持公道。
「我没有推她。」
白露一字一句回答。她倔强咬唇,昂着头,眼圈红得可怕。
「那日师妹和我在一起,怎能推人?!」
忠厚老实的师兄长歌,竟然慷慨激昂作伪证。
「师妹秉性纯良,从不撒谎。」
师弟云期闲闲含笑一句,便是意有所指,杀人诛心。
曾经宠溺维护我的两个师兄弟,如今却站在了新来的师妹那边,要置我于不复。
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我抬头,等师父发话。
倾城之人高高在上,面容无悲无喜。
只不过是与他目光相触,我便心神微颤。
这个人捡到才七岁的我,一手带大至今。
他知我本性,绝不污蔑栽赃。
可我万万没想到,师父起身离开,临走时只淡淡留下一句。
「此事以后都不许再提起。」
我背脊僵直,浑身颤抖。
处置看似不偏不倚,实则我输得一塌涂地。
白露没有受到惩罚,而我俨然成了诬犯。
一个耳光狠狠把我打倒在地,登时头晕眼花,嘴角出血。
动手的是长歌。他化神境界,我一个金丹修士根本逃不开他的攻击。
「你再敢污蔑师妹,我不会饶了你!!」他两眼喷火。
他似乎忘了,我也是他的师妹。
白露委屈,抓着长歌的衣角,泪珠儿要落不落。
云期笑着打圆场:「算了,被狗咬绕道就是。师妹不是想吃糖葫芦吗?走吧,我那里有很多。」
他们走了。
我想笑,滚热的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。
白露来到师门之前,我是师父唯一的女徒。
师兄长歌把我当亲妹妹一样疼爱,谁敢欺负我他都会第一个冲上去,哪怕对方的境界比他高也丝毫不怵,要妹不要命;
师弟云期是修仙世家少主,腹黑得紧,喜欢把其他人戏弄得团团转,却从不耍我。他知道我爱吃桂花糕,常常偷溜下山给我买。什么东西只要我多看一眼,他都会记在心中,为我弄来。
而师父则是个冷漠的人,平日很少说话。
可他只因我刚来时因陌生环境害怕哭泣,便牵着我的手,带我走遍了终雪峰。
替我梳头,教我写字。
带我御剑飞行,摘星揽月,一览瑰丽山河。
什么都给我最好的,功法,灵药,法宝…都让我先挑。长歌和云期也不恼,反觉得理所应当。
他们知道师父疼我,每次闯了祸就可怜巴巴求我说情,师父便重拿轻放。
我以为这样温馨开心的日子,会一直持续下去。
直到白露的出现。
和内向安静的我不同,白露活泼爽朗,宛如骄阳。
她来宗门时穿着一袭红衣,赤足雪肤,眉间一点殷红花钿,笑容灿烂至极。
初生牛犊岂止是不怕虎,她天不怕地不怕。
就算闯下大祸,也不过是耸耸肩扮个鬼脸,叫人无可奈何。
宗门祭典,她无视长老杀人的眼光跳上神鼎,晃荡着脚丫当众喊师父的名,吓得下面跪倒一片告罪。
可师父不但没有生气,反而还收她为徒,于是,白露从外门弟子变成了我们仨的小师妹。
白露的资质不好,灵根更是一塌糊涂,修炼十分费事。
可她天生有一种招人疼爱的魔力,才一个月不到,她就成了宗门的团宠,就连看守宗门的两只镇派灵兽一看到她就摇头晃脑舔她的脸。
我也喜欢她,可她不喜欢我。
2
她要求师父赶走我,见师父不应,又当众放话:谁理我,她就不理谁。
大家都以为是小孩子闹脾气,劝我做师姐的大度,让我先避一避,等她想开了再一起玩,我同意了。
可谁曾想,这一避,便再无回头。
师兄和师弟每天围在白露的身边,满心满眼都是她,渐渐忘了我的存在。
他们说得热闹,我一经过便骤然冷场,直到走远才恢复气氛。
偶尔有什么事去找他们,态度也是客气疏离,不像以前熟悉。
他们有意无意阻在我和白露之间,做出保护她的姿态。
我讪讪不解,私下询问,得到的却只有冷笑不语。
久而久之,我不再凑过去,只是遥遥看着他们有说有笑。
原本是三个人,后来变成了四个,最终又变成了三个。
而我是被替换出局的那个。
我本以为,至少师父还会在我身边。
可现在看来,我似乎只剩自己了。
我心中怨恨,告了伤不肯再去明辉殿。
师父却命我前去听讲修炼,不得怠慢。
我一进去,便忍不住质问他:“师父,你为何那么偏心师妹?你明知道我不会说谎的……”
师父缓缓走到我身边,眸光幽深的盯着我,似乎有很多话想说,最后却只是抬手,捋了一下我额前碎发:“你别太任性了!”
“我怎么就叫任性了?”
我还想发难,师父却伸出手指,轻轻覆在我的唇上。
他手指冰凉,让我瞬间噤了声。
“别闹!”
他的声音极尽温柔,手指好像还在我唇上摩挲了一下,仿佛极其眷恋?
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。
鬼使神差,我嘴唇微张,轻轻亲了他手指一口。
他触电般收回,一向清冷的脸上出现罕见的红晕,“你!放肆!”
便在此时,长歌他们进来了,径直对师父行礼,谁也没有多看我一眼。
师父转身端坐于高台玉座之上,为我们传授功法,讲解术籍。
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淡然,可不知为何,总觉得今天的师父和往常不一样,似乎多了几分疲倦。
我不由得偷偷抬头,看了师父一眼。
没想到,恰好他也在看我。
目光相撞那一刹,我心跳如鼓,慌忙低下头。
他没有训斥我,继续讲解心经。
我听不进去,心不在焉,注意游散到了别处。
此时我发现,殿内不知何时换了香薰,不再是师父惯用的点梅香了。
陌生的香气浓烈又轻盈,铺天盖地,润物无声,似是恨不得把我的衣缝发间都染透。
课业结束,我本想离开,不料白露忽然发难。
「师父,我想要她那把剑。」她指着我怀中的朱雀剑道。
我脑中一轰,将剑藏到身后,咬紧牙关。
这是师父在我成人礼那天送我的,和我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多年,眼见着就要育出剑灵,怎么可以随便给别人?
我面色苍白看向师父。
师父沉默半晌,竟然答应了。
「好。」
我倒退几步,想跑,又不能。
剑是师父给的,我有什么资格不还?
长歌走过来,劈手夺过我怀里的剑,小心地递给了白露。
白露得意看了我一眼,在云期的帮助下抹去了我的印记,把自己的血滴在朱雀剑上。
法宝易主,犹如脱胎换骨,满殿虎啸龙吟。
我感受到了朱雀剑的哀伤愤怒,心在滴血,却什么都做不了,指尖险些刺破掌心。
白露欢喜把玩着朱雀剑,忽然面色变得青紫,口吐鲜血倒下,浑身痉挛!
我愣住,长歌和云期慌了神,疯狂呼唤她的名字,求师父救人。
师父飘然而至,俯下身查看情况。
「是剑蛊。」
他说。
长歌和云期脸色大变。
3
剑灵将成,临时易主,便不成。
这不成的半灵,在母蛊的催化下,化作至阴毒的东西,可夺修仙之人性命。
好在白露有护身法宝。法宝碎裂,她捡了半条命,却废了全部修为。
全宗震怒,师父顺应众意,将我关入宗门炼狱思过。
没有人给我解释的机会。他们认定是我要毒害同门,即便没人能够解释我为何能够未卜先知,知白露要夺我的朱雀剑。
本就旧伤未愈,在这时而极寒时而极热的凶残之地,即便是有灵气护体也难免再遭重创,才数日我便奄奄一息。
看守的人恶狠狠告诉我,朱雀剑被折作数断,扔到秽水池变成漆黑废铁,最后烧做灰烬。
强忍着折磨不肯认罪的我,在听到这个消息后,终于撑不住恸哭。
被烧毁的不仅仅是一把剑,更是我在凌霄宗最幸福的近百年岁月,支离破碎,一去不返。
故人仍在,故剑不存。
相亲相伴近百载,情谊全无只一朝。
我知道白露并不缺法宝,索要此剑,只为羞辱挑衅。
她为何如此恨我,针对我?!
我从未得罪于她,可她谋害我在先,欺辱在后,不肯停手。
我恨极。
我不能忍。
我要她百倍偿还!!
长歌和云期不顾宗门规定擅闯炼狱,逼问我解蛊在哪。
我怎么可能知道。
长歌一脚踹来,我的肋骨断了几根,痛苦闷哼吐血。
云期倒是没有动手,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彻骨冰寒。
「你若是再不松口,我便只能用抽魂术。」
听到这三个字,我身子骤然僵硬,血色全无。
他曾经告诉过我,这是他们家族流传下来的秘术,凡是经过一遭的无一不魂残魄损,就算不死也是痴傻废人。
「不是我…」我艰难开口。
云期微微蹙眉,笑容带上几分厌烦。
他打个响指,青色的火焰绽放于指尖,带着鬼魅的森寒。
就在我惊恐无比之时,师父出现了,阻止了云期。
「是霍恒下的蛊。」
「什么?!」
霍恒,合欢宗的现任宗主。
姿容绝世,据说年轻时放浪形骸,出了名的不羁之人,如今醉心修炼,收敛许多。
合欢宗虽不是魔修,却因其宗派修炼方式难以言述,向来名声微妙,不入此界主流。
霍恒身为顶尖大能,怎么会对一个练气的小修士下手?
谜团虽未解,可我的冤屈算是暂时洗白。
长歌冷哼一声:「这是上次欠的,修仙之人断几根肋骨算什么?」
说罢急匆匆走了。
云期看了我一眼,一言不发跟着师兄离开。
那一眼格外复杂,如烙印入心,久久挥之不去。
冷意,探究,嗤笑,还有几分隐隐的恨。
我被抬回房间,苟延残喘。
没人在意我的死活,大家的心思都在别的地方,想尽办法和合欢宗那边交涉。
我直挺挺躺着,宛若已死之人。
可我不想死,我还没有复仇。
强烈的恨意让我又一次挺了过来,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。
没有人对我道歉。
之前用恶毒言语咒骂我的人,此刻都默契回避,绝口不提,只满心担忧白露。
就在白露垂死众人惊惶不安之时,霍恒终于现身明辉殿。
「想要解蛊?好说。让这个死丫头把偷走的法宝还给我,我就给。」
长歌神情激动,即便对方是一根指头就能碾死他的大能,他也不管不顾地跳出来,就像曾经维护我那样。
「少栽赃!师妹连根草都不会拿人家的,怎会偷你的法宝?」
霍恒不恼,闲闲问:「哦?那她是怎么中的蛊?」
长歌语塞,一张脸涨成猪肝。
霍恒刚要开口,忽然神情微动,眸色骤深。
他环顾四周,看了一圈后,最终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「把她给我几天,我就答应。」
4
霍恒漫不经心,莞尔一笑。
这一笑倾城。宗门皆非贪色之人,也被弄得手足无措,眼神迷慢。
长歌迫不及待求师父答应,云期则黑了脸没有说话。
师父沉默了很久。
「好。」
被「给」了合欢宗的宗主,下场如何,众人心知肚明。
然无人替我捏汗,他们只欢喜白露有救了,她醒了。
我遥遥看着白露的寝处。
那是一座富丽堂皇的殿,恢弘仅次于师父的寝宫。
宗门的人鱼贯而入,捧着他们最好的丹药与宝物慰问,通了灵智的灵兽也聚集那里。
白露就像蓬莱的神女,无论是人是兽,都爱她,围着她。
「你恨那个女人?」霍恒饶有兴味地问。
「你要我做炉鼎吗?」我反问。
霍恒笑得眼泪都出来:「你虽是美人,我却没这么重口味。」
我皱眉。
等他笑够,我又问:「白露拿了你什么法宝?」
霍恒勾起唇角:「红罗铃。」
「那是什么?」
霍恒讶然:「你们师父没有提起过?」
我摇头。
霍恒接下来的一句话,让我险些心神不稳。
「论辈分,你该叫我一声师叔。我与他同是红罗仙子的徒弟,他排第五,我排第七。」
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,更无法想象清冷如月的师父竟然和眼前这个妖孽是师兄弟。
他从不提自己的师父和同门,故而我们从没想过还有师祖,以及师叔伯。
他为何不说?
霍恒笑容古怪,又给了我一记重锤——
「她不仅仅是我们的师父,更是…你师父的道侣。」
霍恒告诉了我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。
我的师祖红罗仙子,是修仙界万年一遇的绝世之才。
容颜美丽,气运逆天,不到三百岁便修得大乘,飞升指日可待。
她收了七个徒弟,皆是男子,也皆是绝世美人。
七人容貌资质不分伯仲,然而她最为偏爱我的师父,把最好的都给他,引起其他人不满。
这也是为何她飞升之后,师门分崩离析互不往来。无非一个分赃不均。
据说两人早已私下结为道侣,只是碍于师徒身份不便公开。
修仙界师徒相恋,向来是忌。
渡劫前,红罗仙子和我师父约好,来日上界见。
「你师父一直不肯寻道侣,便是这个原因。」
最后,霍恒补充了这一句,欣赏着我的脸色。
我避开他的目光:「白露为何要偷红罗铃?」
霍恒刚要回答,忽然转过头,对着虚空挑起眉。
「师兄,你终于来了。」
5
光芒骤现,香气缭绕,师父渐渐露了面。
我慌忙退到一旁。
这是我回来后,第一次如此接近师父。
他的眉眼漠然无波,雪竹般身影在朦胧月华之中清丽无双。
师父向来不喜华丽装饰,衣物花纹样式都素净雅致,白色居多。
他站在那里的模样,让我恍惚想起一句话——
除却君身三重雪,天下谁人胜白衣?
世人都说霍恒是天人之姿,可两人站在一起,我的目光和注意并不能被霍恒分走半分。
当年我进宗门时,还是一个小孩子,师父便是这样,如今丝毫未改。
几十年过去,我虽和众人一样,在刚成年时便吃了定颜丸,如今却因为恨意,委屈,心酸以及受的那些折磨伤害,变得面目全非。
想到这,不由得心口一阵闷痛。
伴随一阵清脆声响,师父把一样东西掷在霍恒脚下。
是一串黄金手铃,点缀着鸽血红宝石。
明艳奢华,精巧繁复,令人遐想当年红罗仙子带着它时的绝美风情,心潮难平。
我有些茫然。这是师父道侣留下的宝物,为何他这般轻慢对待?
「你可以走了。」师父道。
「偷了东西,还回来就没事了?」霍恒耸肩。
「你想如何?」师父微微蹙眉。
霍恒眸光流转,语出惊人:「我想留在终雪峰游玩数月,到处逛逛。」
师父似是松了一口气:「好。」
我心中酸涩。
我知道师父在紧张什么。
他是害怕霍恒报复白露吧?
临走时,师父看了我一眼,却并没有说什么。
那一眼和明辉殿时的目光相似,平静,难以捉摸。
仿佛在看眼前的人,又仿佛在看远处的山。
我的心,一点点沉入谷底。
他满心记挂的是白露,担心着刚刚逃过一劫的她。
而我是否会变成炉鼎药渣,他不会去想。
曾经把我放在心尖上的师父,如今已经不顾我的死活了。
霍恒留在了终雪峰。
师父命大家以贵宾之礼相待,然而他只是偶尔出现在我身边,平时不见人影。
霍恒自始至终并未轻薄我半分,宗内却开始传起了我和他的夜间韵事,绘声绘色,露骨放肆,令人面红耳赤。
本就不喜我的同门们,看到我便背后啐一口,避如蛇蝎。
我独来独往,枯寂无闻,只知拼死修炼。
没了朱雀剑,我便以心为剑,待磨砺出锋,便是偿债之时。
原本怕痛怕死的我,放弃了四平八稳的修炼方法,为了早日进阶不惜剑走偏锋,修炼风险极大苦痛极多的秘术。
可不知是否是心境出错,无论我如何努力,境界始终一动不动,灵气也不见涨。
这是怎么回事?
我慌了神,找霍恒求助。
师父身为宗主事务繁忙,其他人我信不过。眼下能帮我且愿意帮我的,只有他了。
霍恒似乎并不意外。
「放弃修炼吧,你这辈子无法再精进了。」
我仿佛坠入了冰冷沉重的湖,动弹不得:「为什么?」
霍恒眼神怜悯:「我不想惹祸上身。只能提醒你一句,你惹了不该惹的人。」
6
这是什么意思?
霍恒是大陆顶尖的修士,还有他也害怕的人?
不,他这个人好开玩笑,一定是逗我的。
我不肯信。
焦灼的我冒着丧命风险尝试自损经脉突破法,可失败了。
吐了一地的血,险些碎掉金丹倒退修为,境界和灵气依旧纹丝不动。
我觉得天地万物变暗褪色,喘不过气来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就在我焦虑至极之时,白露筑基成功了。
她因祸得福,原本极差的资质,被剑蛊刺激后焕然一新,竟成了罕见的极阴圣骨,修炼起来事半功倍,速度飞快。
大家都欢呼雀跃,为她高兴。
就连一向不喜高调的师父,也破例吩咐筹备盛大的庆典。
听到这个决定,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才不过是筑基而已。最粗浅的境界之一,全宗筑基的人如过江之鲫,居然如此兴师动众?
就因为筑基的是白露吗?
我恍惚想到了当年我筑基的时候,只是师门内部庆祝。
师父亲自下厨,做了一桌我喜欢的菜,还有桂花糕。
长歌送了我一只很难抓的火球鸟,而云期则送我满满十二箱流光织金裙,让我每天换着穿不重样。
曾经衷心为我高兴的人,如今全都去了别人身边,给她更多的好,把我践为脚下的泥。
为了庆贺师妹筑基,长歌出灵力,云期出灵石,两人合力做了一艘奢华精美的百花楼船,送给了白露。
白露欢喜无限,跳起来在他们二人腮上各自香了一口,两人红透了脸。
当着我的面,她邀请师父和长歌云期泛舟云湖:「全师门同欢共乐,何等美事?」
说罢,白露美眸微转,扫我一眼。
我面无表情,心中却酸涩至极。
无人反驳她的话,看来大家对这句话并无异议。
原来在众人心中我早就不是师门之人,不过厚颜虚占名额。
夜晚,百花楼船流光溢彩,与湖面相互辉映,美得让人目眩神摇。
我听到有人放声高歌,歌喉婉转动听,想必是志得意满的白露。
我站在湖畔,看着那如梦似幻的光景,裙摆被露水沾湿也毫无所觉。
师父他们都忘了,今天是我的生辰。
或许他们记得,只是不在意。
我宁可是他们忘了。
我灰了心。
我不再去想曾经亲近的那些人,而是每天翻阅古籍,试图寻找解除身上禁制的办法。
断缘未必不是好事,往后我可一心一意追求大道,前提是我可以继续修炼的话。
霍恒嘲笑我做无用之功,还不如陪他喝酒。
我没理他,继续翻书。
他忽地问我:「听说你失去了一些记忆?」
我翻书的手停了下来。
「是。好像脑子里有一片雾气,有些地方不甚真切」
应该是被毒瘴之气损伤了脑,死里逃生的人多有此事,不足为奇。
霍恒自言自语:「还会这样?」
我觉得这个男人似乎知道点什么,心一横,躬身恳求他。
「师叔,你若是能解开我身上的禁制,我,我……」
后面的话,我说不出口。
我想说我什么都愿意做,可在合欢宗的宗主面前,这样的话显然暗指太多,令人窘迫。
霍恒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
「你唯一能做的事,便是不骄不躁,等待转机出现。」
他这话,不甚诚恳,避重就轻。
我听出来,他不愿意出手惹麻烦。
我再不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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